新华网华盛顿12月17日电(记者高攀)全球金融市场等待多年的“靴子”终于落地:美联储16日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上调25个基点,结束历时7年的超低利率政策,标志着美国货币政策开始从极度宽松的“非常”状态向适度中性的常态回归。
作为全球最大经济体和最主要储备货币发行国,美国货币政策转向可能会引发国际资本流动逆转和全球资产价格重置,对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外溢效应不可忽视。
首先,随着美国经济逐步好转和向健康水平回归,美联储超宽松的货币政策也要回归常态,美联储加息迟早会来。美联储启动加息是对美国经济从金融危机中稳步复苏的清晰确认。作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美国经济步入稳步复苏的增长轨道,有利于扩大我国对外出口。
这是时隔9年多之后美国再次步入加息通道,联邦基金利率将从接近零的超低水平向正常水平回归,这将是一个较为长期和渐进的过程。美联储官员多次强调,不必过分关注首次加息的时机,加息的步伐和路径对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影响更为重要。
根据美联储当天发布的联邦基金利率预测中值,未来3年美国将逐步加息至3.25%,每年大概加息3至4次。这与美联储前几轮加息周期相比步伐要缓慢得多,对于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的影响预计也将相对温和。
当前,许多新兴经济体拥有更加灵活的汇率政策和更加充足的银行资本,在经历上世纪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洗礼之后,比过去能更好应对美联储货币政策调整带来的影响,再次发生金融危机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对于美联储加息不必反应过度。
鉴于中国经济基本面良好,拥有丰富的外汇储备,资本账户并未完全开放,抵御外部冲击的能力较强,从宏观层面来看,美联储加息对中国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的直接影响可控。
不少分析师认为,美联储加息的外溢效应将在今后一段时间逐步显现。从历史上看,美联储每次重大利率调整,都会在全球掀起“金融涟漪”。而与如此广泛的外部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美联储制定利率政策更多是从美国自身利益和国内情况出发,不会过多顾及其他经济体的利益和发展情况。这实际上反映出美元“国家货币”和“国际货币”职能之间的固有内在矛盾。正如不少有识之士所言,要想调和这一长期矛盾、减少美联储利率政策的巨大外部性,必须逐步改变美元独大、坐享“全球铸币税”的局面,建立更加公平合理、能够反映全球经济力量变化的新国际货币体系。
有分析指出,美联储进入加息通道后,一些经济形势不佳、出口依存度高、过度依赖资源类产品、偿债能力弱的国家将“雪上加霜”,货币或显著贬值,经济也将承受重压甚至出现金融危机,进而危及全球经济包括美国经济的稳定。这就需要全球主要经济体之间更加重视货币政策协调,从全球利益共同体的角度出发,管控金融政策的外溢效应,避免中断本就脆弱的全球经济复苏进程。
值得指出的是,此前美联储加息预期也已对我国跨境资本流动和人民币汇率带来一定压力。国际金融协会的数据显示,我国资本外流的速度仍然较快。近期,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更是创下4年多来新低。
然而,历史经验和一些研究成果均表明,美联储加息与国际资本流动并不存在绝对的直接因果关系,国际资本流动受全球宏观经济环境和一国经济基本面的影响更大。只要中国宏观经济继续保持稳中向好,夯实经济基本面和完善金融体系,进一步落实经济改革措施,降低国内金融机构和企业杠杆率,维持人民币汇率稳定,美联储步入加息通道之后,中国经济仍能稳健前行,受到国际资本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