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差的必然先感冒”,“奶农”概念将会消失
本报记者:对造成“卖奶难”的原因,除进口原料奶与乳制品冲击外,业内正越来越多把目光聚焦到国内落后的奶牛养殖模式上,作为乳业大省,我省现状如何?
袁运生:河北奶业受供求关系影响一直以来都在上下波动,奶源市场存在“少抢多拒”的行业矛盾。2013年末“奶荒”,2014年下半年“奶剩”,行业的巨大波动折射出我省奶业发展的脆弱。
高文桥:我养了400多头牛,所在的养殖小区还有16个养殖户,他们一共养了600多头牛,在这次“卖奶难”中,他们受的冲击比我大。目前养殖小区正商量搞股份制,养殖户的态度由以前的抵触变为了支持。
我认为“奶农”这个概念将会消失。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使养奶牛的散户进入养殖小区,现在的奶价下跌危机,又将逼迫养殖小区向牧场转型。这次“卖奶难”,难的主要是中小养殖户,以后养几头牛甚至几十头牛的“奶农”再没有生存空间了。
马山红:在乳业产业链中,数量最多、规模最大的中游大多为一盘散沙的养殖户,抵抗风险的能力很差。养殖户只有规模化发展,才能增强抗风险能力。规模化发展,也意味着以前的“奶农”概念将发生本质改变。
刘文科:生鲜乳由于不易保存,受“蛛网效应”影响很大。即当供求决定价格,价格引导生产时,生鲜乳价格会因供求变化出现周期性波动。相对而言,规模养殖场在“蛛网效应”中受损失较小,小规模的“奶农”则举步维艰,“身体差的必然先感冒”。看来不仅前些年那种“家养一头牛,孩子上学不用愁,家养十头牛,一年修栋小洋楼”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就是养殖规模偏小的奶牛养殖场户也将被市场淘汰。
生鲜乳定价应该“商量着来”,养殖者要增强风险意识
本报记者:奶牛养殖是奶业的基础。奶牛养殖属于大农业范畴,而农业本来就是弱势产业,其收益受天气、交通、消费、市场需求等多种因素影响,波动性较大,该怎样降低奶牛养殖业的风险?
刘亚男:与国外相比,我们的奶牛养殖成本偏高。有调查显示,在欧美、澳洲等主要产奶国,大多以家庭牧场模式养奶牛,饲料也以牧场里的青草为主,这意味着奶农可以省去大部分饲料成本。而在我国,以干草为主的饲料占到生鲜乳成本的七成,该怎样降低养殖成本,值得养殖者和管理部门研究。
刘文科:生鲜乳价格是奶牛养殖业的指挥棒,应该把价格问题理顺。我建议设立第三方生鲜乳检测和定价机构。在适当时候,推行第三方生鲜乳检测,切实保护奶农的利益,而不是完全依赖乳企的自有数据决定奶农的产品质量和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