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是所有国家实现良好治理的前提条件，也是任何民族走向复兴的基本保障。在中国历史上，凡是制度建设有长足进展的时期，多会如汉唐般走向治世；凡是放任“法术”破坏制度的年代，结果往往招致衰败。“五个必由之路”的提出所具有的重大意义，其中之一便是揭示中国在新时代的制度建设逻辑，以及指引中国国家治理在新时代的制度建设方向。

国家治理的制度逻辑分为三个层次：宪制层次、集体选择层次以及操作层次。首先，所谓“宪制层次”，指的是一个国家在走向现代的历史过程中所选择的最基本制度框架和政治生活方式。其次，“集体选择层次”，指的则是在最基本的宪制框架下，政治共同体的成员据以参与政治和经济决策过程、从而以可持续的方式分享发展成果的规则体系。最后，“操作层次”，指的是上述的集体选择的规则体系投射于各个具体的发展和政策领域之后，所形成的用以规制和调节各利益相关方之间互动的规章与共识。

不难看出，“五个必由之路”当中的前两者——“坚持党的全面领导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必由之路”，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从根本上点明了中国在最根本的宪制层次上的制度选择。这一选择是中华民族在进入现代世界的历史过程中经过痛苦而伟大的尝试摸索才最终做出，并坚守至今的。党的全面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三者在中国宪制层次上的“三位一体”，指明了新时代中国制度建设的根本方向。

“五个必由之路”中的“团结奋斗是中国人民创造历史伟业的必由之路”， 揭示了“集体选择层次”的制度和规则体系。其中的“团结奋斗”，强调了全国各族人民，不管来自何种阶层、哪个地区，都要团结在基本宪制框架之下，共同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和现代化转型努力奋斗，既共担发展中的风险、更分享发展后的果实。这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人民共和国的基本要义。

最后，“贯彻新发展理念是新时代我国发展壮大的必由之路”，以及“全面从严治党是党永葆生机活力、走好新的赶考之路的必由之路”，是落实到社会经济发展和党的建设等领域的具体制度性举措。这些举措，既是更高的宪制和集体选择等层次的制度逻辑在操作层次的映射和要求，同时它们反过来也服务于宪制和集体选择等层次的巩固和完善：只有贯彻新发展理念，才能促进我国各项事业的发展壮大，促进人民对发展成就的共享；只有全面从严治党，才能使党永葆为人民服务、实现人的全面解放的初心，巩固其在宪制层次上的根本领导地位。

总而言之，“五个必由之路”全方位、系统性地揭示了中国之治的制度逻辑，必将为我国巩固作为民族伟大复兴、应对历史变局挑战之基础的制度建设提供最根本的指针和动力。

（作者：蒙克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