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以上行动及政策措施,无一不带着浓厚的“新冷战”色彩,并呈现出很强的延续性和不断升级加码的势头。是不是“新冷战”思维或行动,可通过以下四个标准来鉴别:一、看它是对抗性的零和博弈,还是合作性的互利共赢;二、看它是以意识形态划界,还是不同文明之间平等交流、互学互鉴、和平共处;三、看它是搞拉帮结派推动阵营对抗,还是开放包容、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四、看它对被它视为竞争对手的国家是遏制打压,还是在国际规则和原则范围内进行良性竞争。对照一下,答案不言自明。
就在美国发动“新冷战”的鼓点越来越密集、硝烟味越来越呛鼻的时候,拜登总统和华盛顿大员们却在各种场合强调,美国“不寻求一场新冷战”“必须拒绝新遏制”“吸取冷战的教训,同时拒绝其逻辑仍然适用的想法”。这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场面,美国的行为和表态之间,美国的自我评价和外界对它的真实印象之间,不只是背离,甚至是对立的。这还不仅是美国虚伪或没有自知之明的问题,它里面埋藏着巨大的隐患。
至少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美国知道自己在搞“新冷战”,并且还清楚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国人民都坚决反对、强烈担忧“新冷战”。换句话说,美国意识到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因此是决不会承认的,他们会给自己的行为贴上一个新的标签以迷惑世人。第二种是美国事实上发动了“新冷战”,但它真的不认为自己搞的是“新冷战”,这将比第一种情况的后果更严重。因为美国不但不会反思掉头,反而从自我催眠中获得了更强的“道义驱动”。为了让美国从装睡或真睡中醒过来,国际社会都需要加强对美国发动“新冷战”的抵制和批判,并加紧行动起来。
不管美国外交战略决策者口头上怎么说,包括心里怎么想,他们的身体都是诚实的。当遇到国际事务的难题,特别是面对与美国的实力差距不大且政治文化迥异的国家,他们都习惯性、不自觉地参照冷战经验,有时就是直接套用冷战的手段,始终没有摘下那一副“冷战眼镜”去看待早已发生巨变的世界和时代。即使他们可能也知道,这是错误的、危险的。
美国《外交事务》杂志的一篇文章指出,冷战历史已经成为限制美国人看待世界的紧身衣,包括“很难理解朋友和敌人之间的灰色地带”“让美国与竞争对手的谈判看起来有着难以置信的高风险”“很难想象军事化程度较低的外交政策”等等。对历史和现实的误解越深,冷战思维对美国外交战略决策者的限制和误导就越强。二元对立思维,不可能理解多极化世界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对未来的想象力同样严重匮乏。以此制定出来的外交战略和路线,已经对国际政治的现实造成扭曲。
更具体地说,华盛顿错误地理解了历史,也错误地判断了时代,更在误解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新冷战”的破坏力将是世界级的,全人类的命运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美国政治精英可能认为美国是冷战的赢家,这存在争议,但确定无疑的是,美国不可能是“新冷战”的赢家,它必须要为今天的选择负历史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