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90后”电焊工青春绽“花火”
高大的厂房、焊花飞溅、弧光闪烁……在“90后”产业工人朱强的眼里,这是独属于他的“浪漫”。
图为朱强在废余的钢板上用焊枪写下“绽放青春”四个字。(图片由中建钢构公司提供)
随着城镇化的进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进城逐梦,“新生代农民工”逐步占据中国产业工人数量的6成。1990年出生的朱强年龄小、技术高,不仅是行业里的一把好手,在国内外焊接大师技能比拼中也拔得头筹。
焊工的工作环境复杂艰苦,高温、烟尘、噪声、射线……黄色安全帽、土色布工装、钢板劳保鞋、石棉手套、防尘面具,加上施焊时要套上的焊帽……一套行头少说也有20斤。
16岁进入焊工行业,朱强一干就是10年。
焊花绚烂,落下的是滚烫的焊渣。时常,焊渣从裸露的衣领、袖口、裤腿飞溅到皮肤上,灼伤在朱强身上留下许多伤痕。
“好工人没有不吃苦的,贪图安逸做不了技工,更做不了焊接技工。”同伴纷纷离职,朱强却从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激情。
焊接30吨十字钢柱,普通工人要焊一周,朱强只要4天。别的工人焊接返工率在10%左右,而他的返工率几乎为零。
仅仅5年,朱强成为基地里最年轻的班组长。他带着“尖刀班”,实现了一次探伤合格率100%的奇迹。
香港环球金融中心、世界上首座桥建合一的大型站房武汉火车站、国内最高穹顶形剧院新疆大剧院等100多个地标建筑的构件上,都留下了朱强和他的班组的印记。
“青春有很多种,我的青春就像一根焊条,在仅有的长度里,单调却亮堂。”朱强说。
创新——50岁老“极客”丢不下的初衷
在妻子眼中,冯万良不懂“浪漫”:50岁的人了,还对“冰冷”技术情有独钟,工作生活分不开。
“我得为国家做点小贡献。”冯万良说,这是真心话。
30年前,农村出身的冯万良从陕西宝鸡考进西安交通大学无线电专业。那时候,我国第一代彩电核心部件显像管生产线全部是引进的,而且是一代一代的引进。
图为冯万良(左二)工作照。(图片由冯万良本人提供)
“电视机的芯片都是海外生产的,咱就不能搞点创新,难道只能花钱买别人的吗?”创新,在冯万良心里一扎就是30年。
从中国第一只彩色显像管的诞生到CRT、PDP等电视电影显示技术的核心驱动和整机研发,冯万良数不清在彩虹集团的实验室度过了多少夜晚,他也从技术员、工程师到特批的高级工程师一路成长。
在别人眼中,高级工程师的他早应该“技而优则仕”,但即便后来成为TCL集团工业研究院云计算部技术总监,“泡”技术一线的他还不习惯带名片;他跟着公司搬过两次家,只因为堵车上班太费时间。
他的同事说,冯工心甘情愿当一名老“极客”,从零研发做起,成为智能家居、智能电视领域的“超级玩家”。
他的同事很替他自豪:第一次在国内引入安卓os操作系统到传统电视行业,最终形成自主的“TV+OS”技术,引领智能电视在中国普及;主持研发液晶动态背光技术,获得2011年国家专利金奖。专利除在国内电视行业规模使用外,也授权给日本及我国台湾的公司……
“谋创新就是谋发展,不创新就要落后,创新慢了也要落后。”在冯万良看来,创新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和科学劳动才是创新的三大法宝。
极致——泥胚中“拉”出“大国工匠”
景德镇传统制瓷有72道工序,绝非一人可以完成,即使要把其中一道工序做到极致也是难上加难。
在群山环抱、高人聚集的景德镇三宝瓷谷,占绍林乐在其中。
22年前,16岁的占绍林从鄱阳湖畔的小村庄来到景德镇,第一次坐在拉坯机前时,学拉坯对他来说只是找一个“饭碗”。
占绍林正在完成一件作品。(图片由占绍林本人提供)
占绍林说,极致的呈现背后往往是枯燥,数十年如一日,方能炉火纯青。
瓷泥贵,为了多上手,占绍林就捡些废泥浸泡后反复练习;拉坯机少,他就趁着师傅休息偷偷去练……一年半出师后,生性开朗的占绍林广交朋友,不断吸取、融合不同技法,数年时间便攻克景德镇拉坯难题,将原来需要三次成型的瓷器大件一次成型,令老工匠们也赞叹不已。
“要敢于把传统和当代技法进行融合、创新。”占绍林说,千百年来,手艺都是陶业工人谋生的手段,一旦故步自封,丧失创新力,即使技艺登峰造极,也会陷入枯燥乏味之中。
潺潺小溪穿房而过,木架上晾满了瓷坯。艺术院校的大学生围在占绍林周围,盯着他手中不断变幻的瓷泥,像16岁时的占绍林一样急于开启一段奇幻的陶艺之旅。
“要不断地修正细节,才能达到整体造型线条流畅和比例协调。”占绍林一边对学生们说,一边调整着手指间的力道。“诀窍就是对细节毫不放松。”
近年来,占绍林每年要接待来自海内外的2万多名大学生前来参观,留在工作室学习的大学生每年也有上百人。
“把工匠精神的火种传播给他们和教会技法一样重要。”占绍林说,“工匠精神需要数代人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而我还在通往工匠精神的路上。”(记者李放、刘娟、朱涵、李思远、吴锺昊、田建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