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白宫经济顾问库德罗最近在接受电视采访时说,中国眼下不希望达成交易,并阻止了游戏的进行,因此,球在中国一边。采访中,库德罗把所有责任推到中方一边,并视贸易战为一场“游戏”。在这位白宫高官眼里,世贸组织规则是由美国人制定的,但凡不合心意,都是别人在违规。
的确,在“美国优先”原则下,全球多边贸易体系统统靠后。这轮贸易冲突的根源,在于特朗普政府认为自己吃了亏,其贸易伙伴占了美国人的便宜。特朗普说,在贸易问题上,欧盟是美国的敌人。论及对华贸易,特朗普在竞选时甚至用“强奸”一词来形容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
目前,全球以世界贸易组织(WTO)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是由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制定的,其“游戏”规则自然也符合制定者自身的利益。按照规则,WTO成员国之间有纠纷,就在WTO解决争端机制下给予处理。如今,美国却在有目的地让WTO“最高法院”瘫痪下去,也就是解决争端机制下的常设上诉机构。
WTO上诉机构常设七名法官。其中两人因为是在第二任期,无法连任而彻底退休。另有三名法官任期在2017年底结束。由于后续法官就任受阻,其中两名法官只好“退而不休”,获得授权,在任期届满的情况下,继续在2018年处理未完成的案件。因此,目前上诉机构仅剩正式法官四人。
一名退役的美籍大法官不无遗憾地说,“WTO上诉机构正在慢慢被勒死”。虽然他没有点名美国,但对美国政府的不满溢于言表。因为,截至今年7月,美国已经连续10个月阻挠WTO启动新法官任命的甄选程序,这就是白道。美国对WTO不满,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它已经不能通过WTO来遏制被特朗普政府称为“竞争对手”的中国的迅速发展。
除了阻挠全球多边贸易体系外,美国还有哪些游戏规则?美国在动用“私刑”——国内法来惩罚贸易伙伴方面可谓得心应手,它似乎寄希望于让WTO继续瘫痪下去,只有运转不灵的WTO,才能更好地服务自己,这样使用“私刑”更容易解决问题。
目前,美国在国际贸易中动用的“私刑”包括232调查和301调查。前者是根据1962年美国《贸易扩展法》第232条款,对特定产品进口是否威胁美国国家安全进行立案调查。今年初,美国据此对进口钢铁和铝产品征收惩罚性关税,被它动“私刑”处罚的包括加拿大、欧盟、墨西哥、印度、俄罗斯和中国等经济体。
美国对华输美商品征收关税借助的则是301条款,也就是美国《1974年贸易法》第301条。一般而言,301条款是美国贸易法中有关对所谓外国立法或行政上违反协定、损害美国利益的行为采取单边行动的立法授权条款。
就这样,美国一边阻挠多边贸易体制,在WTO内阻挠上诉机构启动新法官任命的甄选程序,玩的是“白道”;另一边积极利用国内法,动的是“私刑”,四处打压竞争对手和贸易伙伴。放弃多边,走向单边;放弃自由贸易,走向保护主义。显然,库德罗对这个“游戏规则”没有任何质疑。
美国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它的经济体量和军事投入超过任何一个贸易伙伴。因此,美国选择性地破坏甚至有意放弃WTO,转而寻求在双边方式下解决贸易纠纷,是因为美国坚信自己在双边对峙下“只赢不输”。
美国著名时事评论员罗伯特•卡根不久前曾撰文称,美国作为超级流氓大国,借自己的力量,肆意妄为,试图让全世界屈服于自己的意愿。作为白宫负责经济事务方面的高级官员,库德罗对美国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反而指责中国。依据他的逻辑,所有的错全在中方,只要中方按照美国的“清单”,满足华盛顿的需求,问题立马可以解决。这要算是把“超级流氓大国”特有的霸道逻辑演绎解释的再清楚不过了。
在刚刚结束的二十国集团会议上,法国财长布鲁诺·勒梅尔针对美欧贸易冲突强硬表态说,特朗普政府的单边主义关税政策是基于“丛林法则”。
“丛林法则”即弱肉强食。强者肆意妄为,可以随意挑选规则,符合自己利益者,则用之;违背自己利益的,则破坏或者放弃。
至此,美国人的世界贸易规则跃然纸上。作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美国也是最蔑视规则的大国,它可以随时放弃伊朗核协议、巴黎气候协定或者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作为一个典型的“超级流氓大国”,一个自私的巨人,一个遵从丛林法则、奉行零和博弈的霸凌主义者,也许有一天,历史学家会为这套规则定义为“特朗普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