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部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司长詹成付,曾向媒体描绘了他经历的一段“特殊日子”:早上7点,他带着厚厚的材料准时从家里出发,赶赴接受督查的部委听取汇报,“直到晚上7点”。这期间的12小时,他们只能利用午休时间,在会议室里搬两张椅子“打个盹”。
詹成付是国务院督查组的成员之一。2014年和2015年,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先后两次部署派出督察组,对各部门和地方开展实地督查。李克强要求,“用督查让政策‘落地’”。
在研究部署各领域政策措施的同时,本届政府对工作的一项重点要求是“抓落实”。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不仅议事决策,出台大量政策措施,更力推有“行”有“效”,决不发空头文件,确保不折不扣落实到位。
在9月23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再次强调,要加大督查力度,坚决整肃懒政怠政等不作为行为,推动争相干事、有作为。“下一步,国务院督查结果要和‘干部能上能下’的机制相衔接。不作为的干部,该问责的要问责,该‘挪位子’的要‘挪位子’。”
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督查不要怕得罪人
詹成付参与的督查工作所形成的报告,最终被送上了国务院常务会议的讨论桌。2014年7月16日的国务院第一会议室,8个国务院督查组组长依次走上发言席汇报督查结果,整个会议室近乎座无虚席。李克强总理在此主持召开常务会议,听取国务院出台政策措施推进情况督查汇报,部署狠抓落实与整改。
此前,李克强曾数次发声:国务院开展的全面督查,既要解决政策落实的“最后一公里”,也要解决政策落实的“最先一公里”。各部门、各级政府要尽职尽责,奋发有为,切实使各项政策措施落实到位。
而在今年5月部署第二次国务院大督查的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明确要求,督察组既要找创造经验的好典型,正面引导,也要狠抓不作为的坏典型,惩前毖后。
他说:“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督查不要怕得罪人!”
事实上,力促政策落实的举措不仅是督查,总理同样看重第三方评估。2013年本届政府成立之初,李克强就曾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民间投资政策落实情况第三方评估汇报,部署进一步落实已出台的促改革调结构措施。
李克强曾在国务院常务会上明确要求,各地区、各部门要把落实国务院部署的各项工作排出时间表,按质按时完成,“切实取信于民”。
“人无信则无人信。政府一旦无信,政令就不可能畅通。老百姓随时随地在看着我们呢!”总理说。他要求,必须改变“重部署轻落实”等问题,真正建立起督查长效机制,为政府“说到做到”、“言必信、行必果”提供制度性保障。
尸位素餐、无所作为是典型的吏治腐败
詹成付和他的同事们共同开展的督查,不仅形成了报告,也形成了一项项“铁腕”问责结果。9月23日,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对今年国务院督查中发现的不作为行为核查问责情况的汇报,在前期第一批已有7个省对59名干部问责的基础上,针对资金沉淀、项目拖期、土地闲置、棚改迟缓等不作为问题,截至8月底分别收回中央和地方存量资金109亿和2966亿元,处置闲置土地31.25万亩。同时,24个省(区、市)也依法依规对249人进行问责,给予党纪政纪处分。
有媒体评论称,这是国务院针对庸政、懒政、“不作为”现象的一记重拳。
无论是两次国务院大督查,还是第三方评估,如何惩治“不作为”,都是李克强总理高度重视的问题。在此前的一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表示,国务院出台的一些措施,引发市场积极回应,但确实存在落实不到位等现象,使得一些好政策没能取得预期效果。
“各地区、各部门要充分认识我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的国情。”总理说,“各级干部要奋发有为、主动作为,要与经济下行压力‘抢’时间。”
7月8日的常务会议听取督查情况汇报。李克强说:“今年二季度,我们的经济出现趋稳,相当多方面有了向好趋势。其中,开展督查在推动各部门、各地方落实国务院重大部署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9月16日的常务会上听取第三方评估报告时,李克强明确要求各参会部门,把几大本报告带回去认真研究,“对号入座”、“举一反三”地开展清理工作。“对于评估中发现的突出问题要立即整改,年底之前要就整改结果向国务院汇报。”
在9月23日的常务会上,李克强指出,要研究制定一个督查办法,做到层层督查,还要有“对督查的督查”,同时,查出的问题和整改进展也要明确向社会公布。
“国务院已经做了示范,下面也要动。”李克强说,“要用问责利器祛除不作为的‘病症’,让不作为的‘太平官’混不下去。”
这是转变政府职能,对自己动刀,也是给自己加压
在打通“最后一公里”的同时,本届政府的“自我革命”也力推自身行政效率提升,打通政令走出中南海的“最先一公里”。
在今年4月21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为国务院文件运转流程制定了一条新规:常务会通过的文件,如果由部门联合印发,7天内必须下发;如果由国务院印发,没有重大修改意见的7天以内必须下发,需要协调修改的10天之内必须下发。
此前,李克强曾严斥一些部委和地方文件运转流程繁冗、拖沓,让一些好政策“迟迟落不了地”。他说:“常务会通过的文件,在哪个环节有拖着、卡着的现象,一定要就地消除!要坚决打破原来的规矩,不能让文件再一层一层地‘画圈’了!”
对于“7个工作日”的文件运转新规定,国务院办公厅有关司局负责人坦承“压力很大”。他说,文件牵头起草部门须在会议结束后3个工作日内按程度将修改、会签后的文件报国务院,国务院办公厅承办秘书局要在2个工作日内完成审批和跟踪传批。还有2个工作日,核文和印发各占用一天。
“这是转变政府职能,对自己动刀,也是给自己加压。”这位负责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文件运转的速度可以看出本届政府的工作效率和力度。
在此前的一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形象地比喻道,不能让老百姓听到“一声靴子响”,觉得自己要受惠了,结果等了半天,迟迟听不到“第二只靴子落下来”,感受不到政策落地;不能让国务院出台的文件变成“空中楼阁”。
他提出了破解“顽疾”的两大措施:一是简政放权、自我革命,二是主动作为,狠抓政策落实。
“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一方面是因为政策好,一方面是因为人勤劳。”李克强说,“中国经济是干出来的。不干,什么都谈不上!”
新京报特约记者 杨洋